窗前的那座山散文

　　開窗見山，窗口含翠，只見樹木，不見人影。不知那座山的尊姓大名，它的大半個身子被街道那邊的房屋遮蔽，只有三堆綠色終年地綠著。

　　一天，閨蜜約我清早爬山，說山上有豐富的內(nèi)容，這激起了我的好奇心。

　　初秋的黎明來得早，我們六點出發(fā)，天已大亮。街上已有更早忙碌的人，有的擺開攤，有的趕著出發(fā)，有的到較遠的大市場買菜。2路公交車從我倆面前馳去，早點攤前已有食客。

　　我倆走過一個拐角，走進老市委大院。大院庭院深深，樓群建于八十年代，一樓人家建起了庭院。我倆從門縫里窺視，庭院里有嘉樹花卉。有的庭院里有橘樹，青果累累；有的庭院里有棗樹，棗子歷歷可數(shù)；有的庭院里規(guī)整：晾衣桿、茶桌、藤椅。黃昏里，佳人相對，品茗、私語何嘗不是人間美好的滋味。門球場氣勢恢宏，干休所的門牌比比皆是，閨蜜說，這里住的主要是當(dāng)年的那些老干部。

　　我們沿著一條上坡的水泥路走著，路漸陡，路旁房屋的地基也越來越高，樹干也越來越粗。水泥路延伸入山上，山上樹木蓊郁，枝干相接，冠蓋相連如云。回望人家屋后一片山腰，金色陽光親吻著辣椒、茄子、豆角、竹葉菜、青豆、苕藤，還有菜地邊角的禾本科雜草。

　　山頂就在我倆的頭頂上，眼前一片平地，一座四檐飛角、亭柱粗大的建筑躍入眼簾。建筑的前后空地，有打太極的老年人，她們“全副武裝"，在音樂聲里，她們慢伸腿、舒展長臂、雙手似乎抱著一團氣息慢慢地揉搓著。我們駐足欣賞，音樂終止，她們散開來，有的把一只腿搭在樹干上，一邊聊著天，一邊把自己的頭緊挨著高過頭頂?shù)男⊥壬�；有的把一只腳隨意地搭在墻面上壓腿，這架勢真有點藝人的功夫。我們走上前和她們搭訕，得知她們都已七十多歲了，練太極多年才有今天的樣子。這只隊伍曾參加其它縣市的太極拳比賽，獲得二等獎。轉(zhuǎn)過一個角，一個中年的男女隊伍在打拳，踢腿、出拳虎虎生威。我們接著爬山，說是爬山，其實就是登幾十級的石階。石階的盡頭是一座矗立山頂?shù)募o(jì)念碑，紀(jì)念碑是為在抗日戰(zhàn)爭和解放戰(zhàn)爭中犧牲的赤壁英雄們建的。正面是碑文，南面、北面、西面的碑座有淺浮雕，浮雕內(nèi)容是戰(zhàn)士們戰(zhàn)斗和百姓迎接解放軍的情景。紀(jì)念碑的碑座旁，晨練的老人單個或集體練劍、打太極。這時，一個窈窕的女人入了我倆的眼。她壓一會腿，就把兩手伸得高高的，健步走的同時，用腳打手，我倆情不自禁地叫好。閨蜜喜歡唱歌、跳舞，她問這功夫是如何練成的，她笑了笑，說：要我回答這個問題，你倆先猜猜我是干什么的？我說：你是曲藝人。

　　"我是舞蹈班的老師。"

　　"原來如此。你能告訴我們壓腿的方法么？”閨蜜請教。

　　“當(dāng)然可以�！�

　　她一邊給我們示范，一邊講解。我們把腳伸在柵欄上，呲牙咧嘴的叫喚，她一邊給我們指正，一邊告訴我們壓腿的好處，告誡我們要堅持才能有效果。朝北走，一條山經(jīng)蜿蜒伸到山腳下。一名老年男子對著山林唱歌，有音響伴奏、有話筒。我們歡喜走過去，他也熱情給我們幫助，我們唱了自己喜歡的歌曲。繞過山腳，是一個廣場。集體舞、交誼舞輪番上。我們發(fā)揚“一不怕丑、二不怕苦"的精神，踩著音樂的節(jié)拍、看著領(lǐng)舞人的身影跳舞，舞雖然一時半宿學(xué)不會，但活動了筋骨，流了一身的汗。

　　回家的時候我們返回山上，快九點了，晨練的人們漸漸地下山。山下烈日如火，山上陰涼如水。我們走在山腰，一座座高樓挺拔，樓前是一畦畦菜地。有兩個老年女人坐在門前的樹下聊天，我們上前和她們聊天，得知她們是老干部，離休在此居住，她們至今未改外省的鄉(xiāng)音。

　　站在窗口看山，它已不是從前的風(fēng)景。它的名字叫金雞山，是“金雞獨立”？因為它是平地拔起的一座山而得的名？我不得而知。一團綠色里，原來有晨練的江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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