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雨夜的那場雨散文
當水女從機場接上云男來到水女住處的時候,云男騰出手來,將水女緊緊摟在懷里,長時間不肯分開。云男吻的時候,非常認真,非常仔細,非常用情,也非常用力。但再往下吻水女口唇的時候,水女的手機突然響了……
來電的是一個中年男子,云男隱約地聽到了水女,我已經(jīng)在你樓下了,你趕快下來吧。
云男有點愕然,水女說是約好的,然后說晚上見。云男說,我在這里等你吧?水女說,要再開一間房吧?云男說,不開了吧。水女瞄了眼云男,拎起包抓起雨傘匆忙出了門。
云男從窗戶望下去,水女與那男子匯合后,挨近并用自己的雨傘遮擋了兩人的頭頂。云男定定地望著,直到他們二人被前面的樹和樓房淹沒了身影。
云男不知道,這個男子會是誰。
云男與水女,一個是北方人,一個是南方人,相距幾千里,是一年前才從網(wǎng)上認識的。兩人都喜歡寫作,一個好寫小說,一個喜歡作詩,但在互為網(wǎng)友的大半年時間里,互相并沒有引起注意。有一次,因為條文評說起話來,兩人就越說越多,越說越近,大有相見恨晚之意。
惺惺相惜,加之又都是細膩的人,互相讀得懂,能夠深入到對方的內(nèi)心,默契程度極高,很快就成為知心好友了。
生活習慣方面,云男比較大眾化,沒什么特別的喜好:而水女喜歡旅游,喜歡逛公園,喜歡一切新奇的事物。
互相留了電話后,先是云男撥了水女的手機。水女接聽和說話時的那份激動和欣喜,順著話音傳過來,感染鼓勵著云男,于是云男越來越多地給水女打電話。
而當水女將自己的幾張照片發(fā)給云男的時候,其中的一張斜倚在公園林蔭道柵欄邊上的單薄素裝照,背景是綠樹紅花的,讓云男的心突兀地抖動了一下。云男哦了一聲,有一會兒說不出話來。后來,水女問是什么原因,云男自己也說不清,是水女的爽朗,是水女脫俗的笑,還是別的什么,猛然叩擊了自己的心。
水女對云男空間的全部日記幾乎都看了,而云男對水女所有的筆跡著迷。水女知道,云男是個離異的男人;云男知道,水女在情感上遭受過重大挫折。
雙方比較熟了,有時候會開玩笑。云男說餓,水女便發(fā)來一盤熱氣騰騰的餃子。云男故意說,我不吃這個,我想吃你。水女說,你吃我什么呀?云男說,我想吃你的耳朵。有時候,云男說想吃水女的時候,水女會說,那會越吃越餓的。另一次,云男說,我和你算是熟了。水女應,是熟透了。云男說,可以吃了。水女回:是的。云男說真想吃你啊。水女則應:秋天的果子,甜極了,可吃了就沒了,還是先留著吧。水女的幽默委婉而灑脫。
這樣的日子過得很快。有一天,云男突然說,我想見你。水女說,我想想辦法,找個有攝像頭的電腦吧。而云男說,過幾天我要出差,我去看你吧。水女當即說,好,我陪你看看我們這里的幾個有名的景點。
進一步商量的結(jié)果是,他們在深圳會面。深圳是水女讀大學的地方,可以看熟人,距云男出差的地方也近。
水女特意向單位請了假,先一步來到深圳,并住了下來,一邊看望同學老師朋友,一邊等待云男的到來。
云男對水女真是極其傾心,以為遇到了真愛,也相信水女喜歡自己超出了一般男女友情的界限;但真人見面,結(jié)果會是怎樣,云男并沒有把握。
完全沒想到的是,一見面就有一個男子約走了水女,而水女競也毫不解釋。水女是怎樣一個人呢?云男內(nèi)心不免郁悶起來。
水女走后,云男先是沖了個澡,然后看電視,想等水女回來?傻葋淼热,也不見水女的影子。連日出差,云男也累了,就自顧自滅了燈,穿著睡衣躺到床上,迷糊起來。
天漸漸黑了,門那里傳來鑰匙轉(zhuǎn)動的聲音。一個男聲說要我再陪你一會兒嗎?是水女的聲音回:不用了,也不早了,你也趕快回去休息吧。
水女進門時,云男裝作睡著的樣子。水女動作輕輕地收拾了自己,然后著輕薄睡衣與云男輕覆了同一條被子,仰面躺了下來。
云男憋不住問:接送你的人是誰啊?水女說,也算是曾經(jīng)的戀人吧。云另問,那,還在一起啊?水女回,還是朋友的:又追一句,有什么問題嗎?
云男想了想,不該就這么輕易去懷疑水女。
但是間歇地,云男會想起那被水女稱作曾經(jīng)戀人的男子。云另忍不住再問:你和你曾經(jīng)的戀人還來往啊?水女回:是啊,說過的,我們還是朋友。
云男哦了一聲,告誡自己這算不了什么大事情。
第三夭,他倆去了世界之窗公園。水女是特別鐘情于公園的。雖然雨持續(xù)著也下得不小,但水女的興致絲毫不減。各種模仿的外國建筑與奇異風景前,她都喜歡留影。云男一有機會,就朝水女的額頭或口唇突擊性地吻一下。水女并不避讓,靈性地回應著。水女打著傘,挽著長發(fā),腰間束著彩帶,臉上彌漫著快樂,照的相都從里到外地呈現(xiàn)著別樣的靚麗。
在山洞里同坐驚險頻現(xiàn)的穿山車,水女驚叫著,不時撲進云男的懷里,而云男趁機抱緊水女,脫離了險境也不分開。
第四天,就要分別了,云男決定向水女示愛。當他取出精心準備的戒指,想要給水女戴上的時候,水女卻拒絕了。水女說,我怕自由詩意的小船會被刻板婚姻的海浪吞沒;我怕愛情的花朵會被瑣碎婚姻的風雨摧殘。云男無奈,改送自己寫的小說集,并在扉頁上題字:你是我永遠的愛戀。而水女送云男一本自己寫的詩,題字是:我喜歡一枝枝鮮艷的玫瑰,不需要一成不變的戒指。
水女去機場的時候,她曾經(jīng)的戀人開了車來送她。云男目送著水女的背影,看她乘車,看她將行包放進車內(nèi),看她乘的車漸行漸遠,久久不肯離去。
水女臨飛前給云男短信。謝謝你給我?guī)砹司眠`的愉悅。云男沒料到水女如此超脫,他千里迢迢的追尋,不過是她的一次愉悅而已,這世界真是變化太快!云男苦笑了一下,似乎覺得自己該反。涸趺磿±锖康嘏艿絼e人的世界里當插曲。
雨夜的那場雨持續(xù)了多天,現(xiàn)在卻突然云開日出,天地一片柔和,但云男的心內(nèi),此時卻漂浮起些許的烏云,并淅淅瀝瀝灑著雨點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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