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寧園晚秋散文
一場冷雨后,北寧公園的秋色,已經漸行漸遠,令人隱約嗅到了冬的氣息。
踏著寒露,我和老同學如約地來到園林,彳亍在花徑上、湖水邊、花叢畔,山石旁??去尋覓秋的最后一抹色彩。
湖中的柳影,如煙似霧,仍然隨風而動,仍然瀟灑地曼舞,搖曳出一處獨特的風景線。我在清涼中,用宛如素箋淡墨般的心境,摹畫著湖水的淡然,摹畫著柳的灑脫和孤傲。
寧靜的荷池已經斑駁。秋水泱泱,昔日擠擠的荷葉,葉邊已經泛黃;一支支蓮蓬,已經失去了往日的光彩,有的筋脈暴露,有的斷了頸梗,有的甚至折倒在水中。一陣涼風襲來,荷葉騷動,斑駁的荷葉間,竟呈現出一朵紅色的荷花,在陽光的照映下,醒目地綻放。這朵荷花,不枝不蔓,清香遠溢,自然陶醉了我。
站在荷池畔,向水面張望,尋覓我放生的二只烏龜,巴望那兩只小精靈能浮出水面,向我游來。但,空蕩蕩的水面上,游動著幾只不知名的水鳥,寂寥,空靈,靜謐,安祥。
老同學舉起手機拍照,把水中的鳥兒,岸邊的柳,還有那一叢叢風拂花擺的蘆花攝入鏡頭。老同學對寧園情有獨鐘,來晨練,他總是癡迷地把園林里的花草,橋亭,河塘,反復地拍照?粗嵌嗲椋勺镜暮┫,我想:好口不常在,好花不長開,一如當前的秋色;人生苦短,沒有來世,一如歲月的輪回。這是現實,但是,我們不應該有"今年花落顏色改,明年花開復誰在"的悲哀,應該讓自己的心境在滄桑中沉靜,讓最美的風景在心中浮現,讓自己在秋韻吟唱中,去享受健康,享受靜美。這就是我的希冀,也是他的渴望!
在園中踟躕,滿目盡是秋色。最矚目的是"志遠塔"山門側的的幾株柿子樹了。在斑駁,稀疏的葉子中!一只只黃橙橙的柿子間掛其中,宛如一盞盞小燈籠,令人油然產生愉悅,不禁要駐足觀望,蒼穹高遠,秋風徐來,一片,二片??斑斕的葉子裊裊地落下,飄逸,浪漫,舞盡了婆娑。小石橋畔生著幾株山楂樹,矮矮的樹枝上綴了紅紅的,不成熟的果子,伸手摘下一顆,放入嘴里咀嚼,著實令人乍舌,好酸,好澀。假山坡上的棗樹,仍然是滿枝頭的綠葉,厚實光亮。偶然還能見到一粒殷紅的栆子,藏匿在綠蔭當中,給人自然是一番驚喜。⒗韧で埃⒂幸恢瓴恢绬咀鍪鞘裁疵睦鏄渖希瑨熘鴰字淮T大的梨子,可惜,樹葉卻在微風中悄然零落。遠處傳來了歌聲,仔細聆聽,是毛寧的《晚秋》,喜歡這句歌辭:"在這個陪著楓葉飄零的晚秋"。
北寧公園的紅楓甚少,但屬于紅葉類的樹種卻不少,諸如紅葉李、火炬樹,爬山虎、紅葉女貞??當前,這些樹還沒有紅透,紅紅黃黃,深深淺淺的色彩,絢麗地綴在園林之中。記得《西廂記》中有"曉來誰柒楓林醉,總是離人淚"的詩句。少年的時候,極喜歡楓葉,喜歡它的火紅,喜歡它的殷實,每每深秋的時候,我都要去撿,然后把它夾在書中封存。經年以后,把那片紅葉從書頁中抖出,那片殷紅仍然彌漫著清香,仍然綻放笑靨,浪漫如初,令人回味無窮。此刻,真期待,與一枚枚紅葉,在眸中相逢,一起把一份份甘甜又苦澀的靜寂,與晚秋娓娓地傾訴??
廣場上大秧歌的舞者,如顛如狂。他們扭得傾心,浪得盡興,把自己沉浸入一個忘我的,忘情的世界中。其實他們是四十年前,赴哈爾濱插隊的知青,他們方知韻華,彌足珍貴,向快樂出發(fā)的內心世界,在這晚秋的寥寂中,真的是陽光燦爛!
老同學又舉起了相機,咔嚓一聲,把我攝入了寧園的秋色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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