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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些年,我們傳過的紙條散文
那一年,課間操場上,你匆忙塞給我一張紙條,轉(zhuǎn)身就跑得不見了影。紙條疊成了交叉形,折得特別仔細(xì),紙上你說“晚上我在學(xué)校門口等,無論多晚都要來!”,連個落款和時間都沒有。我的心莫名慌了起來,懸浮到天黑。那晚下了大雨,我糾結(jié)著跑到好友家,說了紙條的事,我以為她會說你開玩笑或這種天氣你不會來,這樣我就有了不去的借口和慰籍。可是她卻說“去吧,看看是不是真的,他上課寫歌給你全校都知道了。。!。我決心去了,已是很晚。那晚雨真大,北方的秋雨涼得刺骨,我?guī)缀蹩床磺迓,走近學(xué)校門口,隱約見到一個可以避雨的檐下有一個身影,我膽怯的走到學(xué)校門口停下徘徊,我知道那是你,卻沒有勇氣走過去,我的心是那么的慌亂,這是我人生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做忐忑,你在雨中跑過來,鉆到我的傘里,我的心幾乎從嗓子里跳出來,臉就像被火爐烤著,完全可以煎熟一只雞蛋。你傻笑著,說“你終于來了,知道你一定會來,。。。!蔽覜]敢抬頭看你的臉,直到今天我都想不起你當(dāng)時的樣子。兩個稚氣的少年打著傘一路走著,雨淋得我們?nèi)矶紳窳,聊了很多話,知道你寫了N次紙條,這次鼓了很大勇氣才跑來塞給我,從放學(xué)就在那等,沒有帶傘,后來下雨了,也沒有走。。;叵肽菚r,我們真的太年少,幼稚得全是真誠!從那時起,見到你總是莫名的不自然,幾千人的操場中,總是能在人海里一眼望到你,如果在路上遇見你,臉就會莫名的紅起來,同學(xué)總是開我們的玩笑,老師因你在樓道里唱些亂七八糟的歌而狂批你,直到若干年后才明白,原來那就是傳說中青春懵懂的情竇。那年,我們在城中的伊敏河中劃過船,在興安山角下採過野花,在森林松樹上刻過名字,在五花山里拾過彈核。。。你的幽默,勇敢和才情,給記憶留下太多美好,那年少純真的情誼,而后縱有再多風(fēng)情和再美風(fēng)景,也感念當(dāng)時真摯浪漫。
那年我們畢業(yè),轉(zhuǎn)眼就要分離,你跑到我班級門口,喊我的名字,我嚇得跳出來,唔住你的嘴,你又塞在我手里一張紙條,轉(zhuǎn)身走了。我打開它,上面寫一個算式,“1994+10=2004,2004年4月25日學(xué)校門口,不見不散”。之后,我們各自踏上了不同的人生路,起初我們偶有聯(lián)系,生日還會收到你的禮物,可惜那會說話的娃娃現(xiàn)在也不知了去向。后來,我說我們在不同的路上,沒有再相遇的可能和必要,就再也沒有回過你的信,沒有了任何聯(lián)系。偶然在好友那里聽到關(guān)于你的消息,也只是一笑而過。十幾年間,為了所謂的理想和現(xiàn)實的生存而奔波,遠(yuǎn)離了那座城市,工作和生活在煩亂中交錯,幾乎忘記了有關(guān)你的一切,甚至在逃離中拋棄了曾經(jīng)一起成長的伙伴的消息。
今夜,一同學(xué)來電,意外驚喜,她說她找了很多人都沒有我的消息,偶然遇到我母親才得到我的電話,我們聊了很多,各自的工作和生活。談話間,她忽然問我,“你知不知道?有一年***特意回來老家,到原來學(xué)校門口等你,等了一天。當(dāng)時我們說你去了外地,沒有人知道你的消息,但他說你肯定會來,有約過你的。最后你沒有來,他什么也沒說,第二天就走了,真是莫名其妙。他幾年前結(jié)婚了。。。!彼酉聛碚f的話,我什么也沒有再聽見,腦子里突然蹦出17年前的一幕一幕畫面,我的心真的被揪到了,HOLD住了,我感到一陣莫名的酸楚,似幸福似心痛似愧疚。。。也許這一世再無相見,無法親口說出抱歉,謹(jǐn)以此文感謝青春,感恩少年,感念那些年我們傳過的紙條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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