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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東北一家人》劇本(第十六章第二十章)
第十六章
牛大爺感覺身體不適,他打著飽嗝說:“繼紅呀,你說我……這胃里難受,好幾天吃不下東西了……呢,呢,怎么回事兒呀?”
牛小偉說:“爸,那還用問,打嗝太正常了,吃飽了撐的唄。”
牛大爺說:“也是,可能真是吃飽了撐的。我還沒吃飯呢,你才吃飽了,呢,撐的。”
牛大爺沖向紙簍,嘔吐,大家吃了一驚。
牛繼紅拍著牛大爺?shù)谋常?ldquo;爸,你這是咋的了?”
牛大爺說:“我,我哪兒都不舒服。我這胃發(fā)脹,心發(fā)慌,腿發(fā)顫,頭發(fā)暈,眼發(fā)黑,嘴發(fā)苦,手發(fā)麻,看來我是過不了今天了。”
牛繼紅說:“爸,這都哪兒跟哪兒呀,不就是打嗝打吐了嘛,去醫(yī)院看看,吃點藥就沒事了。小偉,去叫個車,送咱爸去醫(yī)院。“
一個中醫(yī)小診所。大夫給牛大爺號脈。
大夫說:“胃不舒服?那就對了,老爺子,你除了胃不舒服,是不是還心發(fā)慌,腿發(fā)顫,頭發(fā)暈,眼發(fā)黑,嘴發(fā)苦,手發(fā)麻?”
牛小偉說:“沒錯。他就是這癥狀,嚴(yán)重不嚴(yán)重呀?”
大夫說:“不好說呀,簡單地說就是濁氣上升,清氣下降,虛火攻心,急火傷神,氣血不通,經(jīng)絡(luò)不暢,大便干燥,小便不利,津液不足,反胃嘔吐。”
牛繼紅說:“這還簡單哪?那怎么治呀?”
大夫說:“好,好,我開方子你們趕緊去抓藥,保證七七四十九天老人家康復(fù)。”
牛繼紅說:“當(dāng)歸、白芍、生熟地、人參、天冬、鹿角膠、銀柴胡。山藥……這藥方咋這么眼熟呢!”
牛大娘看出了藥方的破綻,把牛大爺領(lǐng)到了大醫(yī)院急診室。
牛大娘說:“那個‘二把刀’中醫(yī)也太缺德了,看看給你爸開這藥方,是女人坐月子用的,就差烏雞了。你姐生軍軍那時候用過這藥方,幸虧我還沒老糊涂。”
在大醫(yī)院做了九九八十一項化驗。
牛小偉說:“大夫,這是掛號單,這是醫(yī)療本,這是體溫計,這是…”
牛繼紅遞過一摞處方:“這是驗血單子,這是驗?zāi)虻膯巫樱@是驗肝功的單子,這是心電圖的單子,這是腦電圖的單子,這是鋇餐的單子,這是做胃鏡的單子,這是過敏試驗的單子,這是照x光的單子,這是ct的單子,這是核磁共振的單子,這是……這是什么單子來的?”
大夫一張張看化驗單:“血常規(guī)正常,尿常規(guī)正常,大便常規(guī)正常,肝功正常,腸胃正常,正常,正常,正常……都很正常,回去吧,沒事兒了,下一個。”
牛小偉說:“等會兒,我爸都這樣了還正常哪?”
大夫說:“可能跟飲食有關(guān),他一定是暴食暴飲。老師傅,你是不是覺得胃里有腫脹的感覺!”
第二天,牛家人正在咳聲嘆氣擔(dān)心牛大爺?shù)牟,牛大爺披著衣服走了出來?/p>
牛繼紅說:“哎,爸,你怎么出來了?大夫不是叫你臥床休息嗎!”
牛大爺說:“沒事,沒事,我沒事了,不過是輕微的食物中毒嘛。”
牛大娘說:“退休前我在醫(yī)院工作,沒多想這方面的事兒,這回你爸得病給了我當(dāng)頭一棒啊。我們老了,有個好身子骨兒比什么都強,誰也免不了有個頭痛腦熱的,所以認(rèn)識個好大夫太重要了,我真后悔當(dāng)初沒叫你學(xué)醫(yī)呀。”
牛大爺說:“她學(xué)醫(yī)也是個庸醫(yī),就她那學(xué)習(xí)成績當(dāng)個幼師都勉勉強強,還學(xué)醫(yī)呢?小偉小玲更是麻繩拎豆腐——提不起來。我還是寄希望在軍軍身上吧,長大
就讓他學(xué)醫(yī),也混個主治醫(yī)師當(dāng)當(dāng)。”
牛大娘說:“我怕是等不到那一天了。”
牛繼紅說:“媽,別泄氣呀,等軍軍當(dāng)主治醫(yī)師是遠(yuǎn)了點兒,我們可以另想辦法呀,認(rèn)識不如擁有。讓小偉娶個女主治醫(yī)師當(dāng)老婆不就行了。”
牛大爺說:“你這話說得喪良心呀。小偉娶個主治醫(yī)師比軍軍當(dāng)主治醫(yī)師還叫人沒盼頭。”
牛繼紅說:“小偉娶主治醫(yī)師當(dāng)老婆是不太現(xiàn)實,不是還有小玲嘛,咱嫁個主治醫(yī)師總可以吧?單身的不行可以找離異的或者喪偶的,年紀(jì)大點沒關(guān)系。”
牛大娘說:“我看行,只要不比你爸歲數(shù)大都可以考慮。”
牛小玲說:“還考慮什么呀?舍了我一個,幸福一家人,我豁出去了。”
牛小玲開始會見各種醫(yī)生,有時一天要見好幾個,實在累得有點頂不住了。
這天牛大爺問:“怎么樣?進展順利嗎?”。
牛大娘回答說:“人是見了不少,可都不太合適,可能是挑花眼了吧?”
牛小玲說:“媽,你本來就是老花眼,我這眼睛可一直是雪亮的,一見面我就知道沒戲,就說今天這倆吧,其中一個就是上次給我爸看病的‘二把刀’。”
牛大娘說:“另一個人倒不錯,可惜是位法醫(yī)。”
牛大爺說:“法醫(yī)怎么了?哎,法醫(yī)是專跟死人打交道的吧?”
牛小玲說:“誰缺大德?lián)p八輩兒的,到處散布我要找個大夫當(dāng)老公,好家伙,跟醫(yī)院沾點邊兒的全撲上來了。金大叔帶個精神病院的大夫,倒是主治醫(yī)師,可不是給咱正常人看病的呀,你們說我能同意嗎?還有街道上的朱大媽,攙著一位走一步晃三晃的老中醫(yī)來,說要續(xù)弦,歲數(shù)還可以,比我爸大四個月零三天,我要是嫁給他,我爸管他叫女婿呀還是叫大哥呀?最缺德的是我二哥,他把市人民醫(yī)院燒鍋爐的都帶來了,說他在醫(yī)院賊好使,院長都怕他,誰惹他不高興他就給誰掐暖氣、停熱水,這叫什么事兒呀?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嘛。”
牛大娘說:“這敗家玩意兒,等他回來看我怎么收拾他!”
牛小玲說:“爸,媽,姐,我辜負(fù)了大家的希望,主治醫(yī)師沒找著,我可能要先成病人了,隨緣吧。”
敲門聲響,牛繼紅去開門。孫明帶著一位身穿白大褂的氣宇軒昂的男青年來了。
孫明說:“大家都在啊,我介紹一下,這位,是侯文杰大夫主治醫(yī)師,年輕有為,風(fēng)華正茂,而且是單身;這位,是我的前任小姨子,牛小玲小姐,中專畢業(yè),溫柔可愛,美麗動人,也是單身。”
牛小玲緩緩站起,與朱文杰四目相對,含情脈脈,兩人一見鐘情。
晚上,大家正在看電視,牛小偉端著一碗面條邊吃邊說:“這兩天太忙,也沒顧上主持家里的日常工作,聽說小玲新交個男朋友,怎么不見她領(lǐng)回來叫我審查審查呀?是不是拿不出手,沒臉見人哪?”
牛繼紅說:“用不著你操心,看看小玲現(xiàn)在的男朋友,你要是趕上人家一半,也不至于到現(xiàn)在還打光棍兒。”
牛大爺說:“繼紅,你怎么能拿小偉和人家文杰比呢?別讓文杰聽見,人家該不高興了。”
牛小偉說:“我在家里的地位還不如一個外人哪,不就是一個狗屁主治醫(yī)師嘛,有什么了不起?”
大家正說著,小玲和侯文杰進來。
牛小玲說:“文杰,這是我二哥,牛小偉同志。哥,這是文杰,一個朋友。”
侯文杰說:“二哥,你好,早就聽小玲說起過你。”
牛小偉說:“沒說什么好話吧?聽說你是個主治醫(yī)師?”
侯文杰說:“不敢當(dāng),副主治醫(yī)師,相當(dāng)于副教授,副的。”
牛小玲說:“今年就能扶正。”
牛小偉存心刁難:“好,既然是副主治醫(yī)師,那我有幾個問題想請教。你知道……腳氣是怎么回事?”
侯文杰說:“腳氣在醫(yī)學(xué)上稱為局部皮膚真菌感染,又叫香港腳,是細(xì)菌感染引起的,跟人的抗病毒能力有直接關(guān)系。”
牛小偉說:“啊,算你答對了,那……痔瘡又是怎么回事?”
侯文杰說:“肛門和直腸下端的粘膜下有許多靜脈血管,如果這些血管擴大增粗、扭曲成團,就形成痔瘡。小玲,二哥好像對特殊部位很感興趣?”
牛小偉說:“你管不著,我還有一個問題。”
牛大爺說:“我看你腦袋有問題。文杰呀,來,坐下,別理他,他整個一狂犬病,逮誰咬誰。”
侯文杰說:“狂犬?我看二哥沒有狂犬病的征兆呀?袢∮纸锌炙。怯煽袢《疽鹬袠猩窠(jīng)系統(tǒng)病變的一種急性傳染病。”
牛小玲問:“要是真得了狂犬病怎么辦?”
侯文杰說:“目前尚無特效療法,我們一經(jīng)發(fā)現(xiàn),一般立即捕殺,并予以深埋或焚燒。”
牛小偉說:“嘿,還要捕殺,還深埋,還焚燒,敢?!”
牛小玲說:“啊,太殘忍了吧,法律也不允許呀。”
侯文杰說:“法律不管這事,我經(jīng)常這么干,殺了不少了。”
牛大爺說:“不會吧?這不是殺人放火嘛,對于病人,不管他得了什么病,我們還是要本著人道主義精神去救死扶傷嘛,活埋這種方式不太妥當(dāng)吧?”
侯文杰說:“不活埋不行呀,瘋?cè)牧?xí)性跟人不一樣,它沒有控制意識呀,你想呀,瘋?cè)疀]救活,再把我們獸醫(yī)給咬了,那損失可就大了。”
牛小偉說:“等一會兒,你剛才說把你們什么給咬了?”
侯文杰說:“獸醫(yī)呀。我是很不錯的獸醫(yī)呀,我主功犬科,貓類和禽類也能應(yīng)付,以后家里養(yǎng)個寵物,看病打針的事兒我全包了!”
牛小玲說:“你說你是獸醫(yī)?我的命怎么這么苦呀!”
侯文杰說:“獸醫(yī)也是醫(yī)生嘛。”
牛小偉說:“叫我說著了吧,白天是教授,晚上是野獸。”
第二日大家憂心忡忡,擔(dān)心著牛小玲。
牛大娘說:“這可怎么辦呀?小玲好幾天沒出屋了,這么下去我真擔(dān)心回頭出事兒。”
牛繼紅說:“都怨孫明那個王八蛋,找個獸醫(yī)來冒充主治醫(yī)師,我跟他沒完!”
牛小偉說:“那個姓侯的也確實是犬科的副主治醫(yī)師呀,不能算是冒充呀。”
牛大爺說:“你少跟我提犬科,留神我咬你。”
牛小玲的房門開了,牛小玲神采奕奕地走了出來。
牛小玲說:“終于叫我給找到了。最新的《實用獸醫(yī)手冊》和美國的《狗,人類的朋友》兩本書上都說了,現(xiàn)在有3種滅活苗和6種弱毒苗可以防治狂犬病,狂犬病有治了。我得告訴文杰去。”
大家傻了。
這天晚上,牛大爺夫婦、孫軍在看電視。
牛大娘說:“小偉這孩子咋還不回來呀?不會是遇到歹徒了吧?最近咱們這疙瘩被搶了三四起了。”
軍軍說:“姥姥你放心,我老舅說他練過少林拳,那歹徒只要遇見他就沒輕的。”
敲門聲起,牛大媽開門,金大頭同兩位警察攙扶頭纏紗布的牛小偉進來。
牛大娘說:“小偉,你這是咋啦?警察同志,我兒子又犯啥事啦?”
牛大爺說:“老婆子,你跟這兒瞎嘮叨啥呀,還不趕快給小偉準(zhǔn)備鋪蓋去?小偉呀,進去以后一定要坦白交代,爭取寬大處理,好好在里面改造,爭取立功贖罪,提前釋放,等你出來……老子再跟你算總賬。”
牛小偉說:“爸,你這是說啥呢?我啥事也沒犯。”
警察說:“大爺,你兒子真沒犯啥事……”
金大叔說:“就是回家路上遇到歹徒,讓人給打了一頓……”
警察說:“我們接到報案就趕來了,想了解一下案發(fā)時的情況,牛小偉同志請你介紹一下吧。”
牛小偉說:“今天晚上我一直在順子家搓麻,手氣這個背啊就別提了,幾把下來就輸了三百多。”
那個警察說:“你們在一塊賭錢?”
警察又說:“老張,咱們還是先查這個搶劫案吧,賭的問題以后再說吧。”
牛大娘說:“是啊……以后再說吧,你看我兒子剛才受了驚嚇,腦子有點亂,是不是先讓他緩緩呀?”
警察老張說:“賭的事我們暫不追究,你先說說你是怎么遇到這個劫匪的吧。”
牛小偉說:“打完牌以后我就往家走,走著走著突然一個黑影攔住了我的去路。
接著這個黑影就伸出了他的罪惡之手,向我兜售盜版光盤,被我嚴(yán)辭拒絕了。”
另一個警察說:“我說牛小偉同志,你不要老講一些與本案無關(guān)的內(nèi)容好不好?”
牛小偉說:“這事跟本案無關(guān)呀,那我就不多說了。甩掉這賣光盤的以后,我接著往回走,突然又一個黑影攔住了我的去路,并且伸出了他那罪惡之手,說啥在家靠父母,出外靠朋友,讓我贊助他三塊五塊的,他已經(jīng)三天沒吃飯了……”
警察老張說:“是要飯的呀?”
牛小偉說:“你一下子就說到點子上了,不愧是咱人民警察。”
另一個警察說:“你少說點廢話好不好,我們讓你說那劫匪,沒讓你說那要飯的……”
牛小偉說:“哦,我就接著說,在我走到離家還有幾百米的地方,突然又一個黑影竄了出來……”
“別老黑影黑影的,你就說這黑影是干啥的吧。”
牛小偉說:“這個黑影就是那個劫匪。”
警察忙問:“那這劫匪長啥模樣?”
牛小偉說:“他臉上的特征可太明顯了……最大的特征就是他臉上戴著一個面罩。”
這日傍晚。大家聚集在“達達殺豬菜”。兩名警察正跟鄰居們談話。
警察老張說:“最近這名歹徒氣焰十分囂張,已經(jīng)攔路、人室搶劫多起,廠公安處正在集中警力爭取早日破案,希望大家加強防范,一有情況就及時與我們聯(lián)系……”
另一名警察說:“廠里還懸賞一萬元捉拿歹徒,希望大家踴躍提供線索,積極協(xié)助我們破案。”
牛小偉說:“啊,懸賞一萬元。怎么不早說呀?要不那劫匪早讓我抓住了。”
到了晚上,金大叔路過大院時,見牛大娘在等人。
就打招呼說:“老嫂子,干啥呢?老牛呢?”
牛大娘說:“咋還不回來呢?老牛跟小偉和孫軍去抓那個蒙面大盜啦。”
金大叔說:“就他們?nèi)蔬抓強盜?”
牛大娘說:“哎,我那兒子鬼迷心竅想得那一萬塊錢獎金,把他爸拉下了水,這老頭兒也犯了驢脾氣,我咋攔也攔不住。”
金大叔說:“他倒沒把繼紅和小玲也拉上。”
牛大娘說:“她們姐倆才不管這事呢。今天繼紅值班,一個人害怕,叫小玲陪著去了。”
金大叔說:“不抓住這蒙面大盜咱們這片兒就太平不了。咦?抓強盜可得有真家伙,他們赤手空拳咋抓呀?”
牛大娘說:“他們有家伙,什么搟面杖、煙袋桿、掃帚疙瘩、石灰面兒……”
金大叔說:“石灰面兒?”
牛大娘說:“小偉說了,石灰面兒有大用,往歹徒臉上一撒,先封了他的眼……”
金大叔說:“就他們爺仁?老弱病殘,還想抓住歹徒?笑話。”
金大叔搖著頭進屋了。
牛大爺問:“老婆子,小偉回來了嗎!”
牛大娘說:“他不是跟你們在一起嗎?”
牛大爺說:“壞了。”
牛大娘說:“出啥事啦?”
牛大爺說:“剛才我們真遇那蒙面大盜了,我們上去一通亂打,那強盜拔腿就跑,我們?nèi)鐾染妥,跑啊跑,追啊追,追著追著我們就追不上了,跑過兩條大街,小偉和那強盜就一塊不見了。”
牛大娘和牛大爺正在屋里焦急等待,敲門聲起,傳來牛小偉的聲音。
牛小偉說:“媽,開門哪。是我。”
牛大娘開門,蒙面大盜挾持牛小偉刀架其頸進了門。
牛大娘說:“啊,小偉,這是咋回事?”
大盜說:“我就是你們要抓的蒙面大盜,現(xiàn)在我送上門來啦。把電話拔了,不然我就把他切開晾著。”
軍軍說:“老舅,你不是追歹徒去了嗎?咋倒讓他給抓住了?”
牛小偉說:“開始是我抓他,后來就變成他抓我啦。”
大盜說:“想抓我?沒那么容易。識相的把錢交出來,不然我就要了他的命!”
牛大爺說:“大膽!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入室搶劫,還有沒有王法?”
大盜說:“啥光天化日?這是半夜三更。”
牛大爺說:“半夜三更你就可以胡作非為了嗎?早晚有一天我得把你送進去。”
“把我送進去,告訴你我剛出來。少廢話,快掏錢!不然我先割他的鼻子,再割他的耳朵。”
牛小偉說:“別割別割,割了我就成冬瓜啦。大哥,有話好說,爸、媽,趕緊給他錢吧,耳朵掉了我還上哪兒找媳婦去呀?”
牛大爺說:“我老牛從不向犯罪分子低頭!老婆子你還愣著干啥呀?快給拿錢去!”
牛大娘找錢,哆哆嗦嗦交給大盜。
大盜說:“就這么點兒,算我倒霉。”
金大叔持搟面杖悄悄出現(xiàn)在門口。
牛大娘說:“金……
金大叔慌忙示意其不要出聲。
牛大娘改口道:“金戒指你要嗎?”
大盜說:“擼下來。”
大盜伸手去接戒指,金大頭從背后一棒將歹徒擊倒,大伙兒上前將其生擒。
金大叔的事跡在報紙、電視上做了報道。
牛大娘說:“他金大叔現(xiàn)在可真風(fēng)光,又是上報紙又是上電視,還四處給人做報告。”
牛大爺將報紙一摔:“這報紙也是,什么輿論導(dǎo)向,光寫他老金頭的英雄事跡,咱們家咋一個字不提?”
牛大娘說:“咋提呀?寫小偉遭劫被歹徒打得鼻青臉腫?寫他抓賊不成反被抓?人家不提是給咱們面子。再說人家也不是一點沒提,文章的結(jié)尾寫老金總是耐心教導(dǎo)他的一個老鄰居,不要事不關(guān)己,高高掛起嘛。”
金大叔進來:“牛大哥、牛大嫂,看電視哪!”
牛大爺說:“喲,勇斗歹徒的英雄來了?”
金大叔說:“慚愧慚愧,我只不過是捉住了一個強盜,救了你們?nèi),黨和人民就給我這么高的榮譽,還發(fā)了一萬塊錢,實在是受之有愧呀。”
牛大爺說:“你就別得著便宜賣乖啦。”
牛小偉說:“金大叔,要說抓住歹徒可有我們家一半兒的功勞。”
金大叔說:“那當(dāng)然,沒有你們引狼人室,我哪能立功受獎啊。”
牛小偉說:“那一萬塊錢……”
金大叔說:“我早存銀行了,要不我把那錦旗借你們掛兩天?”
牛小偉說:“金大叔,不帶這么損人的啊。”
金大叔說:“誰損你啦,我這是要和你分享榮譽。下午還有一個報告會,你跟我過去也講兩句?”
牛小偉說:“我講……講啥呀?”
金大叔說:“你就從一個被害人、被救者的角度講講我的英雄事跡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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