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海棠為器 芍藥織魂
大觀園眾姐妹中,湘云或許是最鮮活,最明亮的存在。她沒有黛玉那么刻薄小氣,也不及寶釵的高不可攀,她更像是一位親近隨和的鄰家姑娘。她開得轟轟烈烈,心中卻是厚重憨豪的芍藥圍出的一片凈土。清高嬌弱自有瀟湘妃子;舉案齊眉便隨蘅蕪君,她更像是一個熱情樂觀的姑娘。所謂“海棠成器”不過隨處而安,熱情待人;“芍藥織魂”卻又笑看世俗,豪情萬丈。湘云便是如此,表上隨和熱情,里卻是豪放笑世。
至首,湘云如同海棠一般,熱情火烈。海棠花姿瀟灑,貴有佳號“花中神仙”。雨后海棠之艷,非;ǹ杀葦M。故楊貴妃被賜稱為“海棠”。人盡謂,海棠紅微白,開至盛世紅芳欲滴,艷可做妃,卻有紅白兩色,紅中含白更添雅致,蘇東坡有詩曰:“故燒高燭照紅妝”,可見海棠之美之烈。湘云不正是如此,香菱尋她學詩惹得伊喋喋不休,眾人笑其“瘋湘云之話多”。熱情活潑的湘云正與海棠相合,開得轟轟烈烈,卻在旁人有求之時給予幫助。如此活潑,熱情的湘云誰能不愛?
其額,湘云同海棠隨遇而安,不計較,不苛刻。其有詩曰:“也宜墻角也宜盆”,不僅體現(xiàn)了海棠不計較生得高貴與否,只是活得舒適、快樂隨性罷了。海棠隨遇而安的性情,更造就了她在大觀園中極好的人緣,與樂觀的處世態(tài)度。故眾人皆謂:海棠生命力極強,隨種隨生。
至頸,湘云雖有海棠浪漫明媚,卻更具芍藥英姿颯爽。芍藥貴有“花相”之名,風雅自不輸與牡丹,但卻頗具另一番俠氣豪爽之態(tài)。湘云以芍藥之“豪”處事待人,較海棠更有一番大氣,不拘泥于大戶世家小姐的謹慎微行,自有豪情萬丈,真性情。文中“我們這會子腥的膻的大吃大嚼,回來的卻是錦心繡口”雖然看似“粗俗”這樣的一個女孩,大說大笑,如同男兒般不拘小節(jié),可愛至極;吃完鹿肉后湘云有種“李白斗酒詩百篇”氣質(zhì)。芍藥也體現(xiàn)了湘云的憨厚。芍藥是雅俗共賞的,雅人見其神,俗人知其美,湘云有一回吟詩“這鴨頭不是那丫頭,頭上那討桂花油”,體現(xiàn)了湘云的“俗”,同時湘云“醉臥石涼”體現(xiàn)了她的“憨”。那時的姑娘盡是小心拘謹,唯有她一人醉后躺在石階上。她真的是“俗”嗎?“窗隔疏燈描遠近,籬篩破月鎖玲瓏”正是出自其手,可見湘云如同芍藥一般,“雅俗共賞”。
“富貴又何為?襁褓之間父母違。轉眼吊斜暉,湘江水逝楚云飛!彪m然生在富貴家中,但父母早逝,寄人籬下,家道中落,針線活做到深更來貼補家用,可見生活的艱辛。因為生活的不易所以事事洞明,因為事事洞明所以誠心規(guī)勸寶玉學些仕途經(jīng)濟。她看破了社會規(guī)則,看到了當時社會所珍重的。芍藥在《詩經(jīng)》中代表著離別。芍藥的寓意也暗示湘云凄美的結局,不禁讓人心生憐憫,更令人敬佩湘云在如此悲涼的遇境中生得樂觀,豪邁。這不是強顏歡笑,這是湘云在“東風夜放花千樹”的人間繁華之后“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”的深刻且哀樂的覺悟。
她沒有黛玉那種“少年不知愁滋味…為賦新詞強說愁”的孤芳自憐,也沒有拒人以千里的傲骨,更沒有敏感多疑如萬縷,她永遠是樂觀豁達、無心可猜的。從為香菱作弊,到為邢蚰煙打抱不平,也不難看出湘云有著的“俠女”義氣,豪放不羈!侗静菥V目》里記載揚州芍藥甲天下,有養(yǎng)血斂陰的功效。正如其人,氣血方剛,宛如一個“俏男兒”,可愛可憐。
如此,湘云兼具了海棠的隨遇而安、爛漫熱情,也包容了芍藥的英姿颯爽、樂觀豁達。是這樣一個明媚,積極樂觀,內(nèi)心卻很強大依然擁抱生活的姑娘,使得《紅樓夢》凄美哀傷的氣氛得到緩解,為眾姐妹的悲慘結局籠上一層陽光。待人真誠,熱情樂觀,便以海棠為器;豪放不羈,瀟灑觀世,自有芍藥作魂。故有林語堂曰:“喜李太白者,必喜史湘云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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